忽然,潺潺水声从远处传来,祁云琅眼前一亮,策马往那处而去,果然在尽头发现一道瀑布。
水流飞驰而下,落入河水中翻涌向前。
祁云琅勒马略辨别方向,顺着河流而去。
“宁宁,你会凫水吗?”
谢晗一愣,当即猜到了祁云琅的用意,此时她突然庆幸前世儿时曾同府上的丫鬟溜出去玩过水,识点水性,不然真得连累祁云琅。
“我会!”
听见谢晗的回答,祁云琅会心一笑,俯下身凑到马儿耳边交代道:“好马儿,待会儿我们走了,你自己找个地儿躲起来,别被人抓去了,等我来接你。”
马儿嘶鸣一声,似在回应她。
身后追兵又至,箭矢破空而来,擦过祁云琅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
祁云琅缓下速度,一手揽过谢晗的腰,脚踩马镫借力而起,只听她大喝一声:“走!”
霎时间,二人翻身下马,径直落入湖水之中。
马儿长啸着远去,片刻就不见了踪迹,山匪赶到谢晗二人落水的地方,只看见翻涌的白色水花,再无其他。
“眼下怎么办?”
“他们定会顺着水流而下,两个半大的孩子,翻不起什么风浪,追!”
耳边充斥着水声,谢晗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疼,她不断在水流中翻滚、打转,不知身在何处,记忆的最后只有祁云琅紧拉住她的手,和她掌心的温度。
谢晗喊了好几声,祁云琅才悠悠转醒。
“宁宁你没事吧?”
谢晗连忙扶她起身,方才在水里祁云琅一直护着她,她多喝了点水,除此之外,也无其他外伤。
谢晗打量了下四周,估摸道:“我没事,这儿应当是那条河流的下游,天色不早,我们应当飘了几个时辰,那些人可能很快会追来,我们得快些转移。”
她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简单地给祁云琅包扎了下被水浸泡的伤口,幸而她这段时间跟着白医女学了点皮毛,不然这种情况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祁云琅点点头,在她的搀扶下站起身,她这才发现,她手里竟握着一支箭。
察觉到谢晗的眼神,祁云琅解释道:“这是方才跳马时我顺手拦下的,他们一开始出箭时我就觉得不对劲,这箭头的形状,不像普通山匪能造出来的。”
这些都是后话,祁云琅折断箭身,将箭头揣进怀里,冲谢晗道:“走吧,我们得找个落脚之地。”
“好。”
二人这一找,就找到了傍晚。
好在一路上并未遇到追兵,二人寻到一个山洞落脚,谢晗刚扶着祁云琅进去,就被山洞里的蛇吓了一跳。
“别怕。”祁云琅从袖间飞出一柄匕首,直直插在七寸之上,那蛇当即断了气。
谢晗仍心有余悸,不敢将祁云琅扶到蛇在的那侧。
“我去找些草药给你重新包扎。”担心祁云琅身上的伤,谢晗收拾出一片干净地给祁云琅坐下后,作势要出去。
祁云琅拉住转身要走的谢晗,劝道:“眼下天色不早了,不若明日再去,你一个人出去我也不放心。”
谢晗瞧了眼天色,确实如祁云琅所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你若是不舒服得跟我说。”
“好。”
祁云琅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借着谢晗在洞前捡的枯枝生起火堆。
温暖的火光照在二人身上,谢晗调侃一声:“你怎么身上什么都有?”
祁云琅冲她眨眨眼:“这叫防患于未然,我娘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