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晗忙不迭爬上城门,才堪堪看见队伍的尾巴。
“你来了。”
谢晗转身,祁云琅从另一侧走来,与她并肩而立,目送江昱远去。
“我说你会来他还不信,这次又是我赌赢了。”
谢晗咬紧下唇,面露担忧:“是皇后把他赶去北境的吗?”
祁云琅微诧,不说话,算是默认。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呢?我来给他送行。”
祁云琅拍拍谢晗的头,安慰道:“五哥不是个喜欢离别的人,而且他又不是不回来了,有什么好送的。”
“他会回来吗?”
“他会回来的。”
分别前祁云琅递给谢晗一个包裹:“这是五哥送给你的。”
谢晗有些发恼:“他不让我送他,还给我留了礼物,怎么会有这种人?”
祁云琅轻笑,仰头附和道:“是啊,怎么会有这种人……谢宁宁,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找我,琅哥罩着你。”
回府后,谢晗才打开江昱留给她的那个包裹。
是个精致的八宝盒。
谢晗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绒花簪子,一支刻着复杂花纹的银镯,以及一封信。
“宁宁亲启。待你看见此信之时,我已在前往北境的路上。非我故意不告知你北上之事,实在是临别心绪不佳,见了你,徒增忧伤。我此去北境归期不定,他日再相逢,宁宁或许已是大姑娘了。若宁宁有相告之事,可传信北境,必有回音。
江烨此人性情恶劣,如若他纠缠于你,或林竹生,你便去找云琅,莫要逞强。宁宁是个要强的姑娘,这只镯子乃机巧之物,可防身,如若身临险境,望宁宁能借此物保护自己。使用之法复杂,在此不多赘述,宁宁可前往珍宝阁询问,阁中人见此镯,知无不言。
听闻宁宁故土远在江南的扬州,扬州阜盛,我不曾亲临,只听过扬州的名号。这支绒花簪子,便当作我送你的及笄礼。玉兰花开北枝头,从云白雪到红黄。希望你喜欢这朵玉兰花。天下筵席,皆有散时。盼你我,于道各努力,千里自同风。”
“江昱留书。”
谢晗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明明他们只是略微相熟的关系,但江昱离京前,竟然如此牵挂她。
谢晗心中发暖,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支玉兰花簪连同信纸妥帖地收进八宝盒,而后把银镯戴到手腕上。
许是考虑到她如今还小的缘故,这银镯特意做成了可调节大小的样式。
谢晗失笑,他还真是考虑得面面俱到。
江昱离去,日子还得照常过。
兰珍玉虽一直忙宫内之事,却从未放松对兰惜玉的监视。
转眼过了八月,秋风渐起。
太后即将前往五台山礼佛,准备在一众官家小姐中挑选随行之人。
这是个在太后面前出风头的机会,各家小姐铆足了劲准备,霍怜娇也不例外。
谢晗自然不能让霍怜娇借此机会攀上太后,她同兰珍玉商议了一番,也决定参加此次选拔。
这天照影得到消息从外归来,找到兰珍玉,“主子,属下发现,老国公之死,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