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恐惧。
高尚稍稍定了定神,连忙陪着笑脸说道:“主公息怒,主公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严庄连忙点头称是,随声附和道:“主公所言极是,长安城乃是天下之都,其城墙之坚固、防御之严密,实非一般城池可比。然而,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攻破此城,获得那传说中的真龙之气,为主公驱除病魔,恢复健康。”
安禄山却眉头紧皱,紧闭双眼,似乎不愿面对现实。
他深深地叹息一声,满脸愁容地说道:“谈何容易啊!我儿安庆绪与崔乾佑率领大军围攻洛阳城已七八日有余,却始终未能攻破这座坚城。洛阳城地势险要,城墙高耸,城内粮草充足,守军亦是拼死抵抗,实难轻易攻克。”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沉思,然后继续说道:“况且,洛阳城之后还有潼关。”
“那潼关地势更为险峻,城墙比洛阳城还要高、还要坚固得多。”
“本王听闻那昏君已派遣鲜于仲通调集五万大军驻守潼关,如此一来,我们的进攻无疑又多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说到这里,安禄山的情绪愈激动起来,他的双眼瞪得浑圆,额头上青筋暴起,满脸怒容。
突然,他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般,猛地一脚踹向正在右边为他捏揉小腿的侍女。
那侍女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中,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然后又滚落下来,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安禄山全然不顾那侍女的惨状,他霍地站起身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声嘶力竭地叫嚷道:“本王昨晚还听他们说,那李光弼竟然强行在洛阳城内招募了八万兵马,拼死死守洛阳城!”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房间里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仿佛要将心中的焦虑和不满都通过这一声怒吼泄出来。
“而且,洛阳城内的粮草十分充沛,守城的器械也都准备得相当充分。那李光弼只要不学陈玄礼那样带兵出城与我们野战,我们的人马就很难攻破洛阳城啊!”安禄山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和无奈,他一边说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显得异常焦躁。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作为攻城一方的我军的军心士气必定会受到影响,逐渐产生动摇。”
“毕竟长时间的攻城战对于士兵们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消耗,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上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与此同时,粮草供应也会变得困难重重,难以持续下去。”
“如此一来,本王的大军历经千辛万苦才攻下的河北二十四郡恐怕也会变得岌岌可危,那些不费吹灰之力就投降我军的太守和将官们,实际上都是些毫无原则、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罢了。”
“他们就如同风中的芦苇一般,随风飘摇,毫无立场可言。一旦局势生变化,他们极有可能会背叛我们,毫不犹豫地倒戈相向。”
安禄山的话语中透露出些许悲观和无奈,仿佛对当前的局势感到忧心忡忡。
他紧皱眉头,似乎在思考着应对之策,但又似乎找不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严庄和高尚对视一眼,两人心中各自涌起不同的想法。
严庄暗自思忖道:“安禄山的思路倒是颇为清晰,看来这病痛的折磨还没有让他完全丧失理智。”
他心中对安禄山的评价略微提高了一些,觉得安禄山虽然身体状况不佳,但头脑依然清醒,能够准确地分析局势。
而高尚则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嘀咕道:“主公还没有糊涂,那么有些事情就不用担心做不好了。”
他对安禄山的表现感到些许欣慰,觉得安禄山在关键时刻还能保持冷静,这对于他们接下来的行动无疑是一个好的信号。
就在这时,严庄突然如疾风般地插话进来,抢在高尚之前,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定。
“主公,”严庄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紧张和严肃,“我们狼鹰卫从落阳城内传出的情报显示,李光弼虽然强行招募了八万兵马,但这些人绝非精锐之师。”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思绪,然后继续说道:“这些人都是之前从未上过战场的乌合之众,其中多数更是市井小民,毫无战斗经验可言。”
不仅如此,严庄的眉头紧紧皱起,接着说道:“而且这八万兵马之中,竟然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李光弼通过强硬手段,从洛阳城内的权贵、世家以及豪门那里征集而来的仆从和护卫。”
高尚的思维却如闪电般迅,他像一只敏锐的猎豹,瞬间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信息。
抢着说道:“主公,这些世家豪族向来都是见风使舵、唯利是图之辈。”
高尚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自信:“只要我能够成功潜入洛阳城,就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策反一些世家豪门,让他们充当我们的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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