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箭步走进房间,喊着:“大姑、大姑、大姑怎么了?”
廖国琼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双眼睛好像蜡球似的呆滞的望着她。
稍等片刻后便开口说:“红红、你、你来了,让我、好好、看、看看你;我快不行了,我躺在病床上很久了,我快、快不行了,我、我……”
话还没说完,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喉咙也哽咽了……说不出话来。
“不要、请不要走,我怕、我怕呀……大姑有你在,我才有勇气和信心,你走了,我怎么办呀?”
廖国琼听后,黑眼珠往下移动,眼睛略略动了一下,接着头微微地转向床边,嘴角动了动,喉咙里出痰的声音,似乎想说话,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
她含泪地看着廖国琼慢慢睁开双眼,黑眼珠往上翻了翻,两颊深深地陷进去,仿佛成了两个黑洞,嘴微微颤抖,急促地喘不过气来。
瞬间,心里空落落的……心一酸,“大姑……大姑……大姑的喊着,却没有喊出别的来。
廖国琼抬起那瘦骨如柴而干瘪的手腕无力的把廖佳红揽入怀中……无奈与心酸的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大滴大滴的滴在枕头上。
“大姑,你要好、好好的知道吗?”
“你大姑的病拖得太久了,加上年龄大了,所以你不要太伤心了……知道吗?你大姑也不愿意看到你伤心流泪。”廖国珍边说边俯下身去抚摸着大姐的手。
廖佳红在廖国琼耳边喊着:“大姑、大姑,我爱你!”
廖国琼听后,自己知道快没气了……说话也越来越微弱,嘴唇已经白了,看着床前每一个人……手慢慢地从枕头边摸出手绢包好的东西,嘴唇动了一下,说:“来、来、孩子、这是大姑、给、你的零、零花……”
“大姑,我不要,我不要钱,我想大姑活下去……”
廖国英连忙抓住她的手说:“孩子,大姑给你的零花钱,你就拿着。”
廖佳红看着廖国琼那蜡黄暗沉的脸,没有血色,脸颊两边的颧骨像座小山似的;心如刀割的说:“大姑,那我收下了,谢谢您!”
廖国琼微微点了点头,慢慢地从裤兜里摸出牛皮纸包好的东西,喊着:“红红呀,你现在已经成人了,这些也该给你了,这是你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留下来给你的钱,以后有急事再用,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大姑、二姑、三姑,谢谢您们对我的好!”她边说边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红红,快起来,你的心意我们知道,你以后要坚强地面对生活,记住了吗?”
“好,我记住了。”
就在这时,只见廖国琼一双悲凉的眼神看着廖佳红,一字一句说:“孩子,我对不住你、我、没脸、见你、爷爷奶……”
话还没说完,只见廖国琼张大嘴巴,喘着粗气,脚一蹬,手慢慢的从身体上移向床边…
“大姐、大姐、大姐……你醒醒呀?”
瞬间亲人们哭得呼天抢地,痛不欲生……
廖佳红亲眼目睹了亲人,离自己而去,抱着她久久不肯放手!
廖国珍泪流满面的走过去拉开了她说:“孩子不要过于伤心了,大姑说了,不要哭了,哭会伤身体的。”
廖佳红点点头后,跪地不起,一直目视着他们给廖国琼穿好寿衣;在灵柩前哭泣,在悲伤中领略着眼泪。
她们在三天后,一起离开了逝者的家。
亲人的离世让她们感到无尽的哀伤,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对逝者的思念与不舍……
她们走过宁静的小路,转弯路过新德乡的西街,来到了大路上。
沿途的风景再美,也抵不过心中的那份缺失和对逝者的思念。亲人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回荡,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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