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嬑噗哧一笑,这个笑容显得明丽轻快,有种如释重负之感:“张朝云似乎对你有些一厢情愿的想法,她认为你对她也有意,理所当然地把我当成了你找的替身,一开始就对我存了慢侮之心,才会明目张胆地提出切磋斗艺,便是她这种做法无礼冒犯,只要你不追究,就没人能质疑她。”
所以,张朝云提出切磋斗艺,并不是蠢。
而是自信。
现在想来,前世张朝云会不会因为齐雍要选妃的消息传开之后,对齐雍爱而不得,郁结于心,这才染病,香消玉陨
齐雍脑袋里一抽一抽地疼:“我不知道她是这样想的,妱妱,我对她从未有过任何会让人误会的言行举止,”他一脸无奈,“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离谱的想法。”
对,就是离谱。
他自认和张朝云只有泛泛之交,得知她女扮男装后,连朋友也算不上……
沈昭嬑看他一脸纠结,忍不住笑起来:“张朝云与你有同窗之谊,殿下北伐功成,功盖千秋,她因此对殿下产生爱慕之心,也是人之常情。”
太后党抹黑齐雍,令齐雍落下了诸多恶名,但张朝云从小就认识齐雍,自不会相信这些流言。
张朝云是天下第一才女,天底下慕她才情、貌美的男子,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她大约是瞧不上那些凡夫俗子,在她心中,应该只有齐雍这样功盖千秋,名垂千史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
她理所当然地认为齐雍对也对她有心,加之齐雍内定的齐王妃,与自眉眼长得相似,因此产生了误会,也解释得通。
这叫什么事齐雍叹了叹气:“我会同她说清楚。”
沈昭嬑迟疑了一下,想问齐雍曼达花毒的事,接着又作罢了,这事回头再问也不迟,便道:“我们回去吧,免得让皇后娘娘久等。”
齐雍也想尽快将选妃钦定下来,免得再生枝节。
虽然到了这个地步,似乎不太可能再出意外,可是他被今日种种出掌控的事搞得头疼不已,心里总是患得患失。
沈昭嬑从木栏上起身,她身体乏得厉害,之前就一直强撑着,一起身便觉着双腿有些软,身子晃了晃。
齐雍扶住她的胳膊:“哪里不舒服”
沈昭嬑有些使不上劲:“身体有些酸软,方才跳舞消耗了太多体力,有些累。”
倏地,她眼波流潋,身姿柔嫚,回旋纵送……一帧一帧地浮现在脑海里,是那样惊心动魄,夺人心魂……
又想到她云鬓散乱,双颊娇艳,娇喘微微,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身体有些僵硬,齐雍垂眸,捏紧袖中的香珠。
排屋上方传来一阵脚步声响。
齐雍鬼使神差一般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带进了怀里,抵到了廊后的排屋上,木门出“哐当”的声响。
沈昭嬑茫然地抬起头,小声问:“怎么了”
齐雍没说话,沈昭嬑后前贴着木门,两人相对而立,身体靠得极近,一条长臂揽在她的腰间,另一条手臂抵在她身后的木门上,沈昭嬑被他圈在怀里。